“可是我不觉得那个魔女有意释放诅咒,这更像是他的攻击所附带的一种负面效果。”
“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
“诅咒是刻意添加的被动效果,为的是有效提高魔女的杀伤能力,施放诅咒会消耗魔女的生命力,由于是被动技能,所以他自己也无法控制。对于他的制造者来说,魔女不过是一件工具,一件消耗品。”
“糟糕透顶。”佩吉不知何时将脸皱成了一团。
乌瑟若有所思地看向门口的方向,尽管那儿什么也没有。
空气中传来啪叽啪叽和滋啦滋啦的微响。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处。
琥珀色的粘液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在妮娜·斯特尔那条因为缺乏日晒而显得不大健康的手臂上挪动起来,那些声音就是它们在运动的过程中发出的。
妮娜感到痛觉传感器似乎突然恢复了运作,伤口传来应有的疼痛,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血管之中奔走,她紧张地看着手臂上正在渗出血液的地方。
噗叽。
一条黑色的、看不出任何器官和构造的蠕虫一般的东西从伤口钻了出来,而就在它探出脑袋的瞬间,伺伏在一旁、形成包围圈的琥珀色粘液便对它发起围剿,像一条具有食蛇特性的王蛇一样将它一口吞了下去。
“痛……”
黑虫消失的瞬间,疼痛一下子变得鲜明起来,妮娜龇牙咧嘴地回味着刚才的景象,觉得又恶心又新奇。
阿加雷斯小心翼翼地冲着伤口吹了吹。痛感随即被消减了不少。
“这也是你的魔法吗?”妮娜好奇地问道。
“是啊,还有咒语呢。”阿加雷斯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呼呼吹吹,痛痛飞飞。”
乌鸦摸不着头脑地看着这一幕,乌瑟的表情莫名显出几分柔和,佩吉道出真相:“什么咒语啊,就是大人哄小孩子的话嘛,你们小时候都没有听到过吗?”
妮娜歪着脑袋思索起来,她觉得以前似乎确实有人用这样的话来哄过她。
但无论怎么想,那个人都只可能是萨利。
这的确像是一个母亲会对孩子做的事,可放在萨利身上又让人感到说不出的怪异。
或许曾经萨利真的那样温柔亲切地关爱过她,只是那些记忆太过遥远,导致无法在脑海中呈现出像样的画面。
“格兰德……”她无意识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阿加雷斯猛地抬起头:“怎么了?”
妮娜将手收了回来,阿加雷斯却阻止了她,脸色变了又变,似乎想假装刚才无意义的简短对话从未发生。
他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将那些不知何时凝固了的粘液从她手臂上揭了下来,放进坩埚里。
可以看见,蜂蜜色的物质在加热的过程中再次变为液态,但始终紧紧包裹着中间那一缕黑色的诅咒。
“这是在毁尸灭迹吗?”乌鸦问。
阿加雷斯灭了酒精灯,解释道:“等它再次凝固之后,就会变成一块‘琥珀’了。”
“噢!”佩吉说,“出个价钱吧,我想让它成为我的藏品。”
阿加雷斯再次向妮娜征求意见,而后者很快就点头肯定。
等到在众人的围观下完成伤口的处理时,街上的游行热潮也已经完全散去,还有事情要忙的房客们也重新投入到了各自的工作中。
“这是什么?”妮娜清点了一下塑料袋里多余的材料,发现里面还躺着一张传单。
佩吉看了一眼:“噢,这是刚才在路上有人硬塞给我的。他看起来想要对我传教,我才不想理他呢,就加快了脚步,想要赶紧离开,结果他一看准时机,就把这玩意儿仍进来了。”
妮娜快速将传单上的内容阅览了一遍:“不知道会不会显得失礼,但这……看上去像是邪教。有人竟敢公然在街上发这东西的传单,而且是在游行彩排日?”
“大概就是看上了这种日子鱼龙混杂?”佩吉说。
“而且你打扮得就像一个为生活所困的可怜女人,特别容易被他们盯上。”乌鸦插了一句。
佩吉绝不是一个手头拮据的人,但她的穿着确实有流浪者的风采。
“真是的,把我当什么人了!”她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不过我也确实听说过,不少人就是因为在生活中看不到希望,才会把这种可疑的东西当成精神寄托。”
“话说回来,就算是这种为社会所不容的东西,也都会给自己打广告了呢。”阿加雷斯一边收拾桌上的道具,一边吐槽道。
佩吉灵光一闪:“楼上不是在经营社交媒体的业务吗,可不可以用来给赫尔马岱的学校做一些宣传?就算学校目前没有对外招生的需求,但这样可以扩大罗德里斯公寓的社会影响力,不觉得很棒吗?”
负责相关工作的成员们立刻被召集了起来。
“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就人类社会对教育的重视程度来看,进行这方面的宣传一定会增加项目的正面印象,不过要做成怎样的内容呢?”莉莉单手支着脑袋,已经开始了具体的思考。
薇薇安本着入行初期的探究精神:“我们可以先寻找一些成功的案例。”
这个提议得到了传媒工作者的集体同意。
众人围在电脑面前,开始寻找可以作为分析范本的作品。
拉弗尔熟练地在近期的热门视频中找到了可以用来参考的几个或明或暗的宣传视频,并逐一播放起来。
“我觉得这种氛围轻松的采访类节目就不错,比起自卖自夸,从外部发表的观点似乎更有说服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