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可以笃定?
除非……这其实根本不是梦?
朝长陵的脸色微沉,好半天才道:“为什么?”
“因为我只喜欢喜欢我的人。”他看着她道:“所以我是不会喜欢你的,朝长陵。”
永远不会了。
远处,女孩手中的剑被击落在地,身影变得虚虚晃晃。朝长陵发现空间之中突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这不像是要醒来的征兆,更像是她的魂魄要脱离身体,飘向虚无。
怎么会?梦境中不可能产生不在她意料之中的事。那这个地方,果然……
元秋往后一退似乎想和她拉开距离,朝长陵却忽然伸手,反手拽住了他。她的力气很大,眼底随之绽出类似诧异的情绪,好像在这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
空着的手抬起,在半空快速一捏,有什么物什被她强硬地塞入他掌中:“拿着。”
没等元秋拒绝,傀儡躯体像被抽离了最后一丝力气,往前栽倒,他下意识伸手搀扶,隔着衣料传来的体温已是一片冰冷。
她来得莫名其妙,当然会走。
元秋静静站了半刻钟,将傀儡搁在原地,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等到门扉紧闭,他摊开手掌一看,朝长陵塞给他的是一块小小的白色玉石,和当初她送他的发冠质地很相似,石头内似乎蕴含着她的灵力,不知是用来干什么的。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你到底发现了没有?
他面无表情,死寂的空间无人应答。
五指收紧,他攥着玉石想要摔向地面,手举到半途又停住。
这一停就停了好一会。
最终,他重重吐了口气,将它随手扔到松软的床榻上,心中的烦躁以及那股奇异的感觉不断交织攀升,他闭上眼不想再看。
朝长陵,你不会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吧?
才不会。
况且她最后那个眼神和那句话,到底是不是他想到的那种意思,谁知道呢。
“真君,真君!”
朝长陵的意识在虚无中醒来,如她所料,她正在熟悉的屋里,面前二人是她师兄和急得快哭了的黄解一。
“我魂魄出窍了?”她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
“対啊,晚辈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晚辈真不是故意的。”黄解一抹着泪花花道:“还好把真君的魂魄召回来了,不然晚辈只能以死谢罪了。”
迟逍风道:“的确,要是召不回来,你可真的成修真界头等罪人了。”
二人没了紧张的情绪,还有空开一嘴玩笑,朝长陵却突然腾地一下站起来。
“真,真君怎么了?”
“我以为那是梦,但果然不是。”她开始说一些二人听不懂的话:“但我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只好用灵力捏出一枚低阶的玉石法器,那只法器可以感应佩戴者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