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年走后,甘梨心中隐隐不安,她有心想弄明白陈大年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然而此时临近升堂,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能定神,打定主意一会儿见招拆招。
“威武”
随着官差齐喊威武的声音响起,陆知县坐在公堂之上,一拍惊堂木。
“堂下所告何人?”
陈大年作为讼师,连忙递上了他帮着吴父写的诉状。
然后冲着吴父使眼色:“吴老爷,知县大人就在这里,知县大人执法严明,你有什么冤情尽管说来,相信知县大人会为你做主的。”
陆知县闻言,忍不住瞥了这个秀才一眼,眼神冷的好似在嗖嗖的放冷箭。
怎么着?意思他今儿要是不判这吴家赢,就是处事不公,执法不严?
但是这个时候,陈大年背对着他,正使劲儿冲着吴父使眼色,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马屁已经拍在了马腿上。
吴父心正乱着,也没注意到,他接收到陈大年的信号,连忙双膝下跪,磕了个头,才道:
“回大人,草民要告苍溪镇,玉溪村的村民甘桃杀死我的儿子吴刚,害我夫妻中年丧子,让我儿饮恨九泉啊!”
陆知县眼神一凛,喝道:“将人犯带上堂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个官差夹着甘桃上了公堂,她瘦小的身影在两个官差的对比下显得很是娇小。
旁听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嚯,这就是那个杀人犯?我看定是抓错了,这么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杀个男人?”
“就是啊,连这样一个女人都对付不过来,真丢人。要是我家出了这么个废物,我都得连夜埋了,哪敢往外说?”
“听说是趁那男人不注意的时候扎的。”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做那事的时候……嘿嘿,若是如此就能理解了,那会儿正爽着呢,谁还有功夫注意别的呀。”
眼见着有些人的话往下流的方向去了,陆知县板了脸,提起手中的惊堂木重重的拍下:
“肃静!”
惊堂木出的巨响震慑人心,众人顿时不敢再多言。
陆知县威严的目光看向底下跪着的女子:“堂下跪着的可是甘桃?”
甘桃也听到了外头的人说的话,几乎羞愤欲死。
然而想到甘梨的话,她强忍着因为害怕而起的颤栗,镇定的点点头:“正是民女。”
“现有槽头沟村民吴正涛,告你杀害他的儿子吴刚,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可是大人,民女杀人实属被逼无奈!”
“哦?被逼无奈?”
陆大人其实已经了解了案件的经过,不过也得让犯人有为自己澄清辩白的机会,于是顺势问道:
“既然你说是被逼的,怎么个被逼法?”
甘桃说道:“我与吴刚素不相识,他却强行闯入民女的屋子,欲对我行不轨之事!民女为了自保不得不拼死反抗,不慎将人刺死!”
“你说吴刚闯入你的屋子?可有证据么?”陆知县问道。
“我没有证据……不过我有证人!”甘桃连忙道。
“传证人!”
甘梨与甘泉早就在一边等着了,闻言赶紧跟着官差上了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