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瑟说:“那还可以更特殊一点吗?”
理直气壮,让池欲哑口无言。郁瑟之前对他特别有礼貌,她不喜欢和池欲过多接触也不会因为池欲喜欢她就对池欲提出什么要求,永远谨慎地局限在客套的关系之内。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郁瑟会不时地对他撒娇,用轻快,理所当然的语气要求池欲做事。
池欲倒也不气,甚至觉得这才是郁瑟应该有的大小姐脾气,郁瑟的家境不错,人生也不至于遇到什么特别大的波折,这样长大的郁瑟是应该有些脾气。
不过把脾气用到他身上的很少见,池欲就笑:“还要怎么特殊,你怎么非要我和你在一起?”
郁瑟没接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郁瑟不讲话气氛很快就沉下去,商场十点多就没什么人了,路灯把扶手的阴影投在台阶上,栏杆似的阴影和囚笼没什么差别,池欲就坐在其中,半晌,他松开郁瑟说:“你等会,我抽根烟缓缓。”
池欲点烟,他抽了一会,左手搭在曲起的手肘上说道:“郁瑟,咱们俩就算是谈也就是谈着玩玩,是,我是说你要是从我这得到了什么好处算你有本事,但这也得我乐意给才行,你要是为的你表哥求我的,那还是算了。
“你也别觉得你表哥可怜,就凭他做的那些事,我要他死都不为过。郁瑟,我要真不顾忌着你,办法很多,”池欲本来不想说那么多,他不清楚郁瑟知不知道这件事,她骗他的事情太多了,但末了也许是怀着几分其他的心思,还是说了:“我也不瞒着你,我腺体上的病复发就是因为他,郁瑟你心疼别人好歹也要顾忌一下我吧。
“你要和我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你存的是什么心思。郁瑟,别这样。”
郁瑟不知道该怎么说,原书中的郁瑟会遇到这一幕吗?她坐在池欲身边,没什么说话的欲望,就算到了现在这样的时刻她内心也并不想说什么话。也许是每天的表演实在太累了,大多数时候郁瑟回到家只能沉默着发呆,试图放松自己。
怎么开口呢,难道要说和你在一起是因为系统的任务,不是因为顾连云但目的确实也不单纯。
其实池欲既然已经怀疑了,那让他误会自己是因为顾连云的原因才和他在一起的更好吧,至少这还能解释得通。
但郁瑟开口却缓慢地说:“我没有心疼他,也没打算让你放过他,我只是”
只是为了我自己。
“只是什么?”
“只是为了我们,”郁瑟说。
池欲没信,微皱着眉头抽了一口烟,连回应都不想给。
远处灯火通明,郁瑟没有像之前那样见他不同意就来磨着他,她如同更早的时候那样一声不吭地沉默着跟着他往远处看,声音很轻,好像下一刻就要飘走一样说:“就是这样,是为了我们。”
只是这个“我们”的拆开的两个指代,为了我能完成任务,为了你接下来肆意完美的人生。
池欲转过头看她,看见郁瑟正襟危坐,神色茫然,好像在等待什么未知的审判一样,她不久前的那些密集细碎的轻蹭如同一根根小针扎过池欲的心脏。
也许真的是为了我们吧,郁瑟怎么就不可能喜欢自己呢?
终于,池欲揽过她,鼻尖亲昵地蹭着郁瑟的脸颊,缱绻深笃:“今天过生日,别不高兴,这样好不好,过几天我再给你答复。”
为什么要过几天,郁瑟清楚,过几天法院的诉讼传票就送送到顾连云家。
郁瑟无端地忽然联想到了原主的一篇日记。
“结果很坏。很想去见他,家里就他一个人,他说没什么事,会和我接着谈下去,那天雨下得很大,我躲开了他的亲吻。”
·在家
五月二十二号那天没有下雨,小姨凌晨打电话让她周三去姥爷家吃饭。
郁瑟婉拒说她上学晚自习结束已经十点了,恐怕没时间去吃饭,但小姨态度坚决,一定要郁瑟过去一趟,郁瑟只好应下。
郁瑟当天去到的时候小姨和姥爷都在,顾连云低着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桌上摆放着一沓文件。阿姨在厨房里热菜,动作很轻,只有些细微的碗筷碰撞的声音,衬得室内越发的静,气氛无端有些沉闷。
郁瑟先叫了“姥爷”又说了“小姨好”,赵欢过了一会才点头让她坐下。
郁瑟坐下之后也没人开口讲话,阿姨把饭端出来,赵欢一边给郁瑟夹菜一边问道:“我姐什么时候回来?”
郁瑟回答:“不知道,妈妈没说。”
姥爷说:“去京都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那回不来怎么办,这么大的事情回不来怎么办?”
郁瑟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但她还是问道:“小姨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赵欢就特意把筷子一敲,清脆的一声郁瑟的神经顿时崩起,听她说道:“还不是你表哥的事情。”
表哥具体什么事情,她却不说,紧接着又问起郁明:“我听说你爸回来了?他不是在外面陪着那个谁吗?”
池雅的存在应该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赵欢只听自己姐姐提起过说郁明攀上高枝了,对方未婚先孕,孩子都多大了,郁林风不同意,为此还逼着郁明出国了一段时间,但具体这个人是谁,赵欢也没兴趣知道。
郁瑟说:“嗯,回来有一两个星期了。”
“怎么不叫他来家里吃饭,我好歹也叫他一声姐夫。”
郁瑟不知道赵欢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她和郁明的关系并不好,不比赵锦和郁明之间还有一段相敬如宾的时期,赵欢从头至尾都看不上郁明,顶多因为他官二代的身份对他有些好脸色,但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