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没当回事,毕竟这种事早几天晚几天很正常,谁能说月事推迟几天就是有身孕了呢?
可现在,她慌了。
月事没来,大夫又说她是喜脉,就算是巧合,这两个巧合凑到了一起,多少也能说明点什么了吧?
她难道……
真有身孕了?
想到那天晚上白云观那几个脏兮兮的男人,想到后来自己身上的痕迹和那种胀痛难受,她的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
她竟然怀上她最瞧不起的乞丐的孩子了?
怎么会这样?
那几个乞丐明明是她为景飞鸢准备的,她明明是希望景飞鸢那贱人被乞丐糟蹋然后怀上孩子给她天阉的儿子传宗接代啊!
怎么,怀孕的成了她了呢?
难道,这就是报应?
不。
她不能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
她不要怀孕,她不要生下这该死的野种!
赵钱氏缓缓坐起身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眼中浮现出决绝。
她要杀了这个孩子。
她一个夫君死了十多年的寡妇,她怎么可以生孩子?
会要命的。
不过她不能在这里开堕胎药,她得偷偷溜走,自己回去想办法弄掉这孩子。
她绝对不可以让人知道她怀孕的事。
当日在白云观被欺辱的事传开后,她已经没脸见人了,要是再让认识她的人发现她有身孕了,她们家大门恐怕会被人泼大粪,她多半会被赵家宗族的那些无情的族人抓起来弄死,以正门风!
不论是抱着夫君的灵位浸猪笼沉塘,还是在祠堂里被乱棍打死,都不能发生在她身上,绝对不能!
赵钱氏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偷偷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药童。
见药童已经趴在柜台上睡着了,她小心翼翼下了床,蹑手蹑脚离开。
经过柜台时,她不经意地一瞥,忽然看到了后面那一排药柜。
其中一个药柜上,写着“人参须”三个字。
她脚步一顿。
人参须……
她儿子如今正需要人参调养身子。
这会儿药铺里没人,药童又在打盹,她要不要去偷几根人参须,拿回去给儿子养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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