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清:“……”指望红箬感性是没救了。
大祭司收回手,眉心微蹙。
胥清问:“怎麽了?”
大祭司道:“我生来便能感知花草树木的历史年轮,从生到死,包括乌乞族的神树,但这棵,似乎是空的。”
胥清明白大祭司的疑惑,神树是大地之神的象征之一,每棵的存在也都是有一定的意义,不可能是空的。除非是大地之神抹去了这棵神树的历史,于是成为了枯树。
“所以呢?”红箬屈指敲了敲干枯的树干,“你们讨论的问题有什麽意义?”
胥清:“如果历史都没有意义,这世上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难道大地之神认为,这段历史是没有意义的?还是另有隐情?胥清不由得陷入沉思。
这时白石劫说:“真正的乌乞族灭于大魔血菩提之手,这样一段血腥的历史,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
这不知道了嘛,历史书都写着呢。
大地之神没有抹去这段历史,只是掩藏了历史,真正的情况究竟如何,如今也无从知晓。
脚下忽而传来隐隐的颤动,几人僵立,胥清问:“这里还会发生地震?”
自然不是地震那麽简单,数十道光芒自山谷间迸发而起,恍若通天,直径将近十里的法阵,几乎是在瞬间笼罩了他们。
法阵之大,压迫感之强,还是胥清平生第一次见。
一道诡谲的笑声似飘蕩在山谷上空,又似从地下传来:“神光,你果然追到了这里!”
白石劫淡淡道:“听你这语气,像是专门等我。”
魔君笑声一顿,咬牙切齿:“我当然在等你,我要亲眼看着,你是怎麽死的。”
“那很可惜,你是看不到了。”白石劫翻手便是气吞山河的妖力,砰砰砰撞在重重法阵光墙上,一举击碎大半法阵。
魔君彻底笑不出来了,法阵虽然有自我修複的属性,但用的是他自己的力量,他刚複活没几年,正是需求力量,尽快恢複往昔巅峰的时候,是耗不起的。
凭白石劫的攻势,不出十五分钟,法阵就会失去效果。
正这麽盘算着,魔君眼睁睁看到,胥清与红箬同时出手,一举又是碎了一半法阵。
“……”时间缩减到五分钟。
魔君说完大话,就匆忙离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掠取地脉源的力量。
想要找到地脉源,还得沉到更深处。
地下深处,宛如地狱,一会儿极寒,一会儿酷热。魔君前两年受不住这样的磋磨,只能静待时机,如今时间到了,却又生阻碍。
魔君暗中恨得磨牙,屏住一口气,在遁地阵的光芒中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魔君再次生出放弃的念头时,双脚一下子落了实地——又或者不是实地,而是一种幻象。
只有地脉源绵延不断的能量,柔和地扑面而来。魔君一时心旷神怡,深吸两口,觉得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
仅仅是靠近地脉源,就有如此神奇的效果,魔君迫不及待地往前跑了几步,忽而顿住。
他看到前方柔和而灿烂的地脉之光河旁,站着一道通身雪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