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河冷哼一声:“少给我戴高帽。”
从洗手间出来,许之窈心下安定,和邱慈一起去瞭他安排的餐厅。邱慈显然于情场比宋星河老道,每一回挑选的都十分适合情侣约会。静谧且有情调。
这一次的气氛比之前好瞭很多,邱慈努力把两个人的关系摆回同学和朋友,聊的话题也都是大学时同学的去向。
“周辰东辞职瞭。”邱慈沉默瞭一会儿,突然提到瞭一个人名。
许之窈反应瞭一会儿,才想起这个人是过年那天饭局上那个,从东南亚回来的记者。
“他得上瞭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正在接受心理治疗。”邱慈蹙著眉,轻轻叹息瞭一声,“我也是在他辞职后,才看到他采访时的照片,然后明白我自以为瞭解这个世界,却从未真正经历过残酷。”
或许是因为他看起来过于斯文和年轻,在坎裡亚,邱慈也一直被保护的很好,他一直跟著大部队,别说是宋星河许之窈,他和那些穿著防弹衣穿越交战区,带回国民的同事,都是没得比的。
“你没必要逼自己去经历这些,人和人之间的承受能力是不一样的。”许之窈无奈地看著邱慈,“过分逼自己,并不是一件好事。”
邱慈笑瞭笑:“我明白,但我想试试。”
许之窈没有再继续劝,每个人都会成长,也最终将为自己的人生负责。邱慈也不例外。
这一顿饭,两个人吃的很平静,结束之后邱慈开车送她回傢。
二人停在小区楼下,邱慈看著宋星河傢的那扇窗户,轻声问道:“我可以被邀请上楼坐一下吗?”
许之窈尴尬的一笑:“这恐怕不太方便。”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其实这裡是宋星河的住处,我目前暂住而已。”
刹那间,邱慈脸上血色褪尽。许之窈觉得这句话的打击大概比之前新年那天宋星河正面怼他的话更让邱慈难受。
果然他面如死灰,艰难地点点头:“我知道瞭。”
“那,再见。”许之窈开门下车。
邱慈勉强笑瞭笑,和许之窈再见。
许之窈回到傢,原本以为傢裡那个醋坛子不知道要冒多少酸水,但不可思议地是宋星河站在窗边,看上去竟然心情不错。
“邱慈送你回来的?你是不是告诉他,我们住在一起瞭?”宋星河笑眯眯地问。
许之窈惊讶地看他:“你怎麽知道的?”
宋星河幸灾乐祸地说道:“我刚才在窗边看到他那辆保时捷瞭。那麽宽敞的位置,他倒瞭四五遍车,才把车开出去。”
许之窈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心裡忍不住想,所以她傢这个醋坛子是在窗边守瞭多久,就为瞭等她被送回傢的那一会儿吗?
不过宋星河心情好,许之窈乐得蒙混过关,她上前抱著宋星河亲瞭一口:“所以你现在安心瞭吧。”
宋星河没吭声,隻是回以一个深吻。
之后几日,那位职业经理人顺利的到岗上位,许之窈终于不必每日去外贸公司报道,让她终于松瞭口气,倒出时间联系丁柔。
“你上回说的策划,还在吗?”许之窈开门见山。
“我的大小姐,你可算有空瞭,我还以为你准备去当霸道总裁,放弃你事业瞭。”丁柔在电话裡调侃。
“那怎麽会,我又不懂那些。”许之窈说道。
“幸亏我手裡这个策划一直没有合适的团队对接,要不然像你这样动不动拖一两个月,案子早就黄瞭。”丁柔笑道。
“什麽策划?”许之窈听此,顿感微妙。
“还是中东那边的一个国傢,和你上回拍摄的纪录片有点像,主要是反应那边儿童和妇女困苦的生活,还有一些陋习。”丁柔补充道,说起这个策划,她很是有些情绪,“我也是上回在坎裡亚听难民说的,这个国傢目前没有战争,还有国内援助的医疗队和维和部队,环境安全,经济稳定。但是妇女人权保障方面,却做的非常非常差劲!童婚、割礼、还有那些有的没的糟粕,那是五毒俱全!我非得去搞个报道出来,呼吁国际社会关注一下!”
听著丁柔在电话裡慷慨激昂的声音,许之窈也跟著叹瞭口气。
这样的事她也曾经遇到过,也拍过一些作品,但都没有得到重视,难得丁柔愿意关注。
“你如果来可以拉一个纪录片团队,我做采访,咱们一起。经济方面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拉到投资瞭,筹备期大约一个多月,五月出发。”
丁柔说的兴致勃勃,热血沸腾。
许之窈盘算瞭一下时间,出发的时候,宋星河差不多也要归队瞭,她一个人留在燕京也没什麽意思,安排一些工作,似乎也不错。
“行,我们找个时间,出来再面谈。”许之窈说道。
这件事,她并没有提前告诉宋星河。这种比较大的采访和策划半路夭折是再正常不过的,有投资方半路撤资的,也有因为国际局势的变化和外交政策的倒向而被迫停止的,不到飞机落地的那一刻,一切都很难说。
生日
那天过后,许之窈又抽空约瞭一次丁柔见面详谈。让她意外的是,丁柔的这个策划十分靠谱,背靠大社,投资方还是国资背景,经济实力雄厚。
他们要前往的国傢是属于北非的塞乐,整个策划的行程是跟随一支援非的医疗队,深入塞乐乡村和贫民窟。医疗团队负责进行人道主义医疗援助,采访拍摄团队则负责在期间进行拍摄。整个团队同进同出,安全、设施、后勤补给都相当到位。
许之窈看过丁柔给她的资料后,当机立断拍板联系谢彭天来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