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口锅归根结底还是格瓦斯的。
她病刚好,不光是琴酒让伏特加带着工作找上门,卡尔瓦多斯也急切地打了电话来问计:少了她这位狗头军师支招,贝尔摩德最近都不怎么理会他了。
格瓦斯开着免提一边拼苏格兰买菜的赠品积木一边胡说八道应付他,让他学学贝尔摩德那套有话不直说的神秘主义风格,比如琴酒分派任务时不回“收到”,回“嗯哼~”;执行完毕汇报时不说“都死了”,说“ithasbeencleaned”;被询问是否需要增援时不说“不需要”说“你还未够水准”……
赤井秀一看一眼丢在一旁的积木包装上“建议三岁以上儿童”,听着电话那头卡尔瓦多斯记笔记的唰唰声。
觉得卡尔瓦多斯在得到贝尔摩德的青睐之前,大概率能收获到琴酒的子弹。
他还是草率了,万万没想到在琴酒暴怒之前,他自己先成了格瓦斯胡说八道的受害者。
孽力回馈啊……他试图试图坐视卡尔瓦多斯犯蠢倒霉,却最终自己咽下了苦果。
黑衣组织东京地区狙击手莱伊,今天也在绝赞受迫害中。
东京地区的积雪逐渐消融,柚李的身体也一日日恢复健康,之前就送工作上门逼她居家办公的琴酒当然不会放任她继续休息下去,体检和渡边复诊结果出来当天,琴酒就派了任务下来,虽然就在东京内,但也不轻松,一直到深夜才踏上归程。
今天开车的是诸伏景光,柚李窝在后座打哈欠,双眼无神地瞅着车窗外一盏盏晃过去的路灯和零星两个夜行人——
“停车!”柚李忽然一激灵。
沉着稳重的诸伏景光没有急剎车,确认周围没有可疑情况后靠边停车,柚李等不及他停稳,早早降下车窗,探出头去:
“妹妹!”
妹妹?!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也瞬间进入状态,根据他们掌握的资料,椿柚李是独生女,并没有兄弟姐妹,而路上对她的呼唤有反应的,好像是个红发孩子。
车辆终于停好,柚李迫不及待地开车门跑了下去,赤井秀一也迅速跟上。
“还以为我看错了,真的是你——妹妹,你大晚上的不在家,在这里干什么?”柚李质问红发孩子,“还穿这么少!”
赤井秀一疑惑:这好像是个,男孩子?
“诶你别在外人面前叫我妹妹……”那孩子嘟哝着,果然是个男孩。
柚李脱下大衣裹住那孩子,揽着着人往车上走:“都冻僵了还嘴硬,先上车。”
只穿着一套家居服,脚上踩着双拖鞋在积雪刚化没两天的东京冬夜街头晃荡的男孩嘴唇都冻紫了,上车吹了好一会儿暖气才缓过来。
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也反应过来:妹妹,是这个红发妹妹头的男孩的外号。
他并不是椿柚李的妹妹——也不是弟弟。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跑出来挨冻?”翻头发脱鞋子确认过这孩子脚趾头和耳朵都没冻伤的柚李松了口气。
男孩嘟哝着埋怨起父亲的犟脾气。
“就因为跟你爸吵架?”柚李难以置信,“你就穿成这样跑出来?”
妹妹头男生不说话。
他完蛋了。赤井秀一向苏格兰眼神示意。
果然,下一秒柚李板起脸,抓住男孩手腕把手掌扯过来,噼里啪啦地抽了十几巴掌,刚回温,正又木又痒的手掌遭此大难,爆发出常人难以忍耐的刺痛,疼得男孩嗷嗷直叫,眼泪都彪出来了。
“下次还敢吗?”柚李问。
男生放声大哭。
诸伏景光嘴角直抽抽,如果他们因为虐待儿童被报警抓进警视厅,自己该怎么跟同事们解释?
教训与蝙蝠侠(加更)
[柚、柚李酱,差不多了吧,]萩原研二都被柚李的铁血惩戒唬到了,岳人再怎么像小妹妹也是个如假包换的国中男孩,硬生生被打手掌打到哭也下手太重了,[大棒打过了,给根胡萝卜安慰一下。]
安慰?安慰个屁,刚刚看到人的时候心里着急没反应过来,这会儿柚李可想起来了,她听侑士抱怨过,岳人每次跟爸爸吵架都会跑到忍足家住几天,消气了再回去道歉,一个月好几回,是个小惯犯了。
所以才更不能原谅。
青春期的小孩正处于叛逆期,跟家长有矛盾是必然的事,可岳人这都不能叫离家出走,谁家孩子一个月离家出走好几回?顶多算跟家里闹别扭躲到同学家,柚李都默认这是他们家父子的相处模式了。但既然是日常闹别扭,要侑士家就去,为什么不穿好衣服再出门?又为什么要在大街上游荡?生怕东京的电视台今年冬天没冻死人的新闻可播?
生怕周围居民报警的诸伏景光赶紧好言相劝:“椿,小孩子难免犯错,以后改了就好,好好说,别动手。”
[对对对,打也打过了……]萩原研二也帮腔。
说教是吧?也行。
“跟家长吵架归吵架,拿生命安全开玩笑就是另一回事了,”岳人哭声逐渐降弱后,柚李慢条斯理地说,“着急冻死的话,为什么不找一座桥直接跳下去呢,那样不是快得多?”
让她说了两句,男孩的哭声又变大了。
诸伏景光≈萩原研二:……说教不是这个意思啊!
[不是,柚李酱,教育孩子要软硬兼施,]萩原研二哄劝,[你关心他两句,别黑着脸了,带点儿笑。]
要求真多。
等男孩再一次从大哭变成抽抽搭搭,柚李放软表情,关切询问:“手疼吗?”
岳人左手捧着被挨打的右手泪眼婆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