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女人容貌与椿柚李一模一样,气质也一般无二,气色却好得多,更重要的是,她的脖子皮肤平整光滑,没有任何伤痕。
降谷零和松田阵平都见过椿柚李脖子上那道将近10厘米的狰狞伤疤,以现在的科技水平,那道疤痕绝无彻底抹去的可能。
椿柚李的确已经死在了那场爆炸里,这个人不是她。
柚李翻了翻包,拿出护照翻开展示给几人看:“从法律身份上来讲,春柚李,东夏鹏城人,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从本质上来说,”柚李笑道,“我的确是你们认识的那个人。”
四人不为所动,降谷零冷着脸提问:“你怎么证明?”
柚李估计这几个大猩猩随时准备暴起把自己抓走关小黑屋拷问一番:“你想要什么证明?指纹、虹膜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一不一样,就算完全一样估计你也不会相信,让我想想……对了,我们一起住在前野原别墅的时候,你喜欢裸——唔!”
降谷零黑着脸捂住那张不把门的嘴:“说点正经的!”
“哦,我给爱尔兰发了一封邮件,把贝尔摩德几个安全屋地址都告诉了他。”柚李笑道,“我来的路上查过新闻,没白费功夫。”
爱尔兰被捕后,什么都不说,但他的手机邮箱里的确查出一封写满了贝尔摩德情报的邮件,而发件地址,与降谷零收到的说明警长位置的邮件一模一样。
这是只有内部人员才能了解到的绝密信息。
此刻柚李面上挂着笑,浅茶色的眸子却如一杯隔夜的茶水一般冷清,仿佛能让与她对视的人感受到虚幻的,令人舌根发麻的苦涩,那是降谷零与诸伏景光熟悉的,独属于“格瓦斯”的神情。
的确是她。
“你为什么……”诸伏景光有些迟疑地提问。
“贝尔摩德这种人,”柚李拿起菜单翻看,“一旦确认自己真的被逼到了绝路,一定会顺滑投降被活捉,说实话,哪怕是撇除我与她之间的私怨,活着的贝尔摩德也足够令我寝食难安。”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无言以对,黑衣组织的千面魔女到底留有多少后手,谁都不知道。
两位前卧底无话可说了,松田阵平开始质问:“那场爆炸——”
“爆炸是真的,‘椿柚李’的死亡也是真的,”柚李说,“我也没想到竟然还能回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现在么,”柚李手指划过光滑的脖颈,“大概算是在享受拯救世界的福报吧。”
松田阵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就知道从小神婆嘴里听不到一句实话。
“椿……春,我去你说的位置找了警长,也在鸟取找到了莱特,但它们都……”降谷零话音有些低沉。
“他们都回到了该回去的地方,”柚李目光扫过诸伏景光和伊达航,“你只需要为他们高兴就好了。”
“二黑……也是吗?”降谷零小心翼翼地问。
“是。”想着夺路而逃的萩原研二,柚李再度露出了开怀的笑,“他很好,非常好。”
“那么,”几人终于松了口气,“春,欢迎回来。”
五人喝了会儿茶,伊达航现场邀请柚李去参加他下周举办的婚礼:“娜塔莉知道你回来,一定高兴得哭出来。”
“那我得提前点去见她,免得她婚礼前把眼睛哭肿了。”
提起婚礼,松田阵平又想起跟小神婆刚打了个照面就夺路而逃的丢人幼驯染:“刚才你进来的时候跟你搭讪的那位是千速的弟弟,叫研二。”
“我知道呀。”柚李眨眨眼回答。
几人都没怎么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萩原研二就算一时脑抽,总会好的,柚李也不像是会对他感兴趣的样子。
……
“我真傻,真的。”给班长当伴郎的松田阵平磨着后槽牙,压抑着自己动手揍人的冲动,“我单知道hagi的脑子坏掉了,不知道他这毛病还能病出花来……”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目光投向柚李走到哪跟到哪的萩原研二,神色复杂:
萩原,你是跟屁虫吗?
最先看不下去的是萩原千速。
两年前围剿黑衣组织时,她和娜塔莉被公安安置在同一个安全屋中接受保护,之后关系一直不错,今天也来参加婚礼了。
她一把将弟弟薅过来:“研二,你在干什么?”
虽然没有像幼驯染那样担任伴郎,萩原研二今天也打扮得非常仔细,一身宝蓝色西装三件套把他本就高挑的身段衬得格外颀长挺拔,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的眉毛也修理过,头发打了一点定型,潇洒又不过分刻意,靠近还能嗅到他身上散发的淡淡的木质香……
端着果盘的萩原研二茫然地眨眨眼:“甜品台上的橘子很甜,我切了给柚李尝尝。”
“她不吃。”千速强行把果盘拿走。
萩原研二遗憾地看着盘子里汁水丰盈,果香四溢的橘瓣儿,转身:“那我去拿点小蛋糕。”
“回来!”萩原千速咬牙,“你——去新郎那边帮忙。”
萩原研二向班长和小阵平那边张望了两眼,完全不感兴趣:“那边好像不需要帮忙,我——”
千速简直要被自己仿佛脑子傻掉了的弟弟气个仰倒,她一把薅住弟弟的领带,直白地把实话说了出来:“我是让你不要再去骚扰柚李了!”
萩原研二大惊失色地从姐姐手里抢救了他花了十五分钟来挑选,最配他花了一小时挑选出来的西装的领带:“我没有在骚扰柚李呀。”
千速终于彻底抛开了对于弟弟心理问题的顾忌,咬牙切齿:“你没有?你叫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