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刚出社会没多久的新人,乌月的工资并不高,能租这间房还是家里给补贴的,平时在a市吃吃喝喝就月光了,几乎没钱买衣服。
习暖打量着,将下面放的行李箱提了出来:“能打开看看吗?”
“能能能,”乌月百分之百配合,解开密码,“这里面也没啥,我前两个月回老家时候用过,有些换季的衣服没拿出来,还有……嗯?”
她捻起一个红色的小锦囊:“这啥玩意儿?”
“求姻缘的,有些寺庙会将求缘之人的八字写在红纸上,再放进红色荷包,挂在姻缘树上祈求有缘人的到来,”习暖拿过锦囊,拆开绑绳,“这是谁给你的?”
乌月这才慢慢回忆起来,拍着后脑勺:“哦,这是上次回家我妈给我的,说从很有名的寺里求来,用这个可以很快结婚。”
她不好意思地垂头:“但我很反感她催婚,所以随手扔进行李箱了,也没来得及打开看,更别提挂到寺庙去,是这东西有问题吗?可是听说那家寺庙求姻缘很灵,香火也旺,还会害人啊?”
“锦囊没问题,”习暖将里面的红纸递给她看,“估计你妈妈拿错了,拿成了别人的锦囊,如果没猜错,这上面八字就是那位水鬼大哥的。
“哈?”乌月眼前一黑,但想想也是她母亲大人能做出来的事,赶紧看了眼红纸,“一九八四年生人,啊,说来他去世时已经快四十岁了。”
而且红纸的反正面都写上了他的八字,可见这位大哥想找位伴侣的心已经很急切了。
试想一个人求姻缘不成,却半路被淹死,成了孤魂野鬼,本来以为将要寂寂百年,却未曾想在水里睡着睡着有人拿了他的八字。
他能不激动吗?他能不兴奋吗?
“所以他会在你家里不停地摆弄家具位置,因为他觉得你们终将成为一对鬼夫妻,你的家自然也由他做主,”习暖将纸塞回锦囊,“他吸食你的命数能力大增,可以成为鬼的佼佼者,而你被他吸尽精气,神魂脆弱,你死之后,你们俩之间必然是他占据上风。”
她眨眨眼:“可不就是他说了算嘛。”
救命,还是个鸠占鹊巢的大男子普信鬼。
乌月被自家老妈这场乌龙搞得差点丢了命,还差点成了别人的鬼老婆,她急不可耐地追问:“所以,暖姐,我还有救吗?”
“说实话,比起魂飞魄散,我还是觉得给他当鬼老婆更可怕。”
习暖赞同地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你送他个老婆吧,这样他可能就会放过你了。”
乌月五官皱成一团,以为出现了幻听:“送,送老婆?”
b市云水寺东的镜湖边,一家三口偷感极重地出现在了无人的水边。
中年男子身形高大,此时开着手电警惕地照射着周围:“没人没人,快过来吧。”
“哎呦喂,真是吓死了,这大半夜的来干这事,”中年女子小声地抱怨,“女儿,你找的人靠谱吗,真的行得通?”
乌月抱着和她身形差不多高的包裹哼哧哼哧走过来:“妈你还好意思说,你催婚也就算了,差点把你闺女给害死,咋,你想要个鬼女婿来?”
“不不不,”乌月的妈妈连连摆手,满脸地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放心啊闺女,妈以后再也不干糊涂事了,再也不催你结婚了。”
她和丈夫就一个独生女,这周她就觉得女儿很奇怪,和家里联系少了不说,打电话时要么慌慌张张要么魂不守舍,还跟家里借钱换房子。
结果昨天女儿急匆匆地跑回家来,给他们看了居所的监控视频。
夫妻俩看到画面里无人摆弄就擅自挪动着位置的情景吓得脸都白了,女儿拿出她在寺庙树上摘下来的姻缘红包说出了来龙去脉。
得知是自己粗心,错把别人挂上去的锦囊当成空锦囊拿回来,差点害得女儿被男鬼所害,可别提她有多后怕了。
“爸妈,”乌月将东西放在水边,“我给你们的辟邪符都带好了吗?”
乌父最疼女儿,平时也从不催婚,只是拗不过妻子,就任她折腾,结果没想到稀里糊涂的还真折腾出大事了。
他把地上的东西拿起来,挡在妻子和女儿身前。
“带好了。”
如果此时有个路人经过,恐怕会觉得这家人有病,毕竟凌晨两点的湖边,一家三口抱着个人高的仿真娃娃,也太诡异了。
他们将娃娃扔进湖里,发出巨大的“噗通”一声。
按理说,这种东西入水是会浮起来的,但是他们扔进去之前,已经在娃娃身上贴好了习暖给的符咒和乌月的血。
她的血涂抹在娃娃的眼睛嘴巴上,入水后很快便沉入水底。
三人瑟瑟发抖地站在湖边等待,只见几分钟后,寂静的水面忽然打破了平静,如同沸腾般咕嘟咕嘟冒t起了泡泡。
慢慢有个黑色的东西露出了头,看不出什么模样,但是周围的温度忽然变得很低。
“到时候你们会看到他的本体,不要害怕也不要动,等他再次回到水里,就烧掉他的八字,放心离开就是了。”
谨记着习暖的嘱咐,三人尽管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但还是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水鬼在月光下仍旧看不出面目,浑身涌动着腥臭的水草和淤泥,踱步到了岸边。
他用鼻子努力嗅着什么,绕着他们家三口人转了两圈。
突然,水鬼猝不及防地回身贴脸,距离他的鼻子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乌父差点被吓得叫出了声音,只得狠狠咬住舌尖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