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林宗突然侧头跟他说话,“你手机响了。”
聂祁安才反应过来,他放在桌面的手机已经震动了好久,看到来电显示后,他整个人变得紧绷,忙拿起来到楼上去。
已经知道是谁的电话,林宗对他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聂章之,他的外祖父,聂祁安的爸,那真是个非常可怕的存在。
楼上,聂祁安摘下麦,在洗手间里接听父亲的电话。
对面的声音不怒自威:“我听说你们剧组昨天出事了?”
聂家人想要掌握他的生活动向并不难,聂祁安也不惊讶,只是不知道怎么回应,所以沉默以对。
对面显然也不需要他的回应。
“好了,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以后这些深山老林还是少去,你以后是要继承家族产业的,如果有个好歹,我和你母亲、你姐姐怎么办?”
对面又继续问:“听说你现在和一个算命的女孩走得很近。”
聂章之是个严肃的无神论者,对所有怪力乱神的事情都抱有“封建糟粕”的看法,在如今国内商界上层圈里,对玄学严防死守的人他是独一个。
因此,他对儿子的要求也是如此。
聂祁安不免想争辩两声:“昨晚是她救了我,所以她不是……”
算命的那么简单。
别人都要称呼她为大师的。
习暖的真本事他是亲身经历过的。
种种说辞,聂章之却没有给他机会开口:“那就多给人家点钱作为谢礼,至于男女感情,我劝你不要多想了。”
“祁安,我们没有那么多机会给你玩耍。”
一种落词就是这通电话的结束。
聂祁安站在原地如鲠在喉,但发现自己无言以对,他含着金汤匙出生,是晚生子,众星捧月的长大。
所以他也没有任性的资本。
你享受过什么,就应该付出什么,这是他根深蒂固的想法。
但林宗又何尝不是呢?
他是独生子,恣意的像山中野草,靠谱不靠谱的事情都做了个遍,能挨的打也都挨了个遍。
可他为什么从来不会因为得到了好的生活而放弃想要的东西和人呢?
聂祁安常常想不通。
于是他学会了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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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黎琳真的去考试了,”夏曦坐在餐桌边八卦着,“怪不得最近她挑灯夜战,我睡的时候她什么姿势,醒的时候她还是什么姿势。”
她四下看了看:“不过,如许也很奇怪。”
习暖刚睡醒,眼皮还耷拉着,嘴里嚼着黄油面包,一半自己吃一半掰给小龟吃:“哪里奇怪?”
“她今天居然没有穿裙子,你知道吧,从录制节目开始她就一直都只穿裙子的,但今天居然穿了一身运动服就出门了,”夏曦光明正大的蛐蛐,“你说……她不会背着我们偷偷报健身课内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