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个样子,朱然心知有异,担心她遇到了什么事,忙关心道:“出了什么事?”
他怎么只担心别人不想想自己呢,那眼泪珠子就这么滚落下来。
朱然有点手足无措,想要起身抱她又提不起力气,张寒英见他这着急的样子忙解释道:“我没事,是……”
她把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朱然心下一松,“原来是这个,吓我一跳。”
张寒英见他不放在心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叫原来是这个,这还不是天大的事情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见她脸色不好,连忙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让人去查一查。”
听他这么说,她脸色才缓和了些,“那这药……”
朱然瞥了一眼那药,“倒了吧,先别惊动其他人。”
张寒英懂,如今最主要的还是朱然的病。
“要不要再让其他太医来看看?”张寒英问道。
朱然摇头,他眼神变得幽深,要真的是太医的问题,那整个太医院都不值得信任了
“那明日我让父亲从在宫外请个大夫吧,总不能不看病了。”就不信京城的大夫都不如太医院了。
朱然点头,“别带进宫,我们自己出宫去。”
民间大夫进宫诊病是有一套流程的,必须经过太医院的考核,商太医是太医院的院判,势必就会经过他。
而且那些民间大夫知道是给皇帝看病,就算发现了蹊跷,怕惹祸上身怕是不会说实话。
其实朱然心中也不是没有过怀疑,可那是从他幼年时就给他看病的人,无数次把他从病魔痛苦中解救出来。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还很怕苦,商从河每日都会偷偷给他带自家做的蜜饯,他告诉朱然,那是他家中杏树结的果子,等明年杏树再结果,殿下不用吃药了,他就给殿下带果子。
朱然信任的人没有几个,商从河能算半个,当初先帝去后,不是没有人追究太医院的责任,是他保住了商从河,还让他继续掌脉案。
朱然越想越恨,内心深处藏着的戾气又冒了出来,可一对上她担心的眼神,那些戾气忽然就散掉了。
他有她,一个永远也不会背叛自己的人,又何必在乎那些不重要的人。
其实张寒英看他这么生气,心中也有担忧,也许是她搞错了呢。
毕竟她电视小说看了不少,容易想的多。
“太祖祖训太医院御医多从医户家中出,可事实上这些人远远不够,所以有一部分太医都是举荐或是捐纳进宫的。”
张寒英:“商太医不是医户出身?”
朱然点头,“他是被举荐进来的,因为医术好,没多久就当了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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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然的心智与计谋向来强出众人很多,之前他是不设防才被钻了空子,如今跳出来冷眼旁观,就发现了很多以前没留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