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错了然,他捏了捏司空落的手,突然道。
“我好像想错了一件事。”
他说:“你这具壳子,还是原来的肉身?”
司空落点头。
濮阳错问:“为什么?”
明明那种情况下肉身是不该保留的。
人类的身躯实在是太脆弱了,太容易坏掉了,也太痛了……舍掉才是明智的选择。
司空落唇角平直,眸中依旧不含任何情绪的看着他,道:“想留,下意识就做了。”
“好吧”,濮阳错皱了下眉却也没再深挖:“所以你是来找妖族的,那和梅云吞又有什么关系?”
“槐树。”
“小道观中间的那棵老槐?”
“嗯。”
“发现你最近有点惜字如金,是我的错觉?”
濮阳错思维仿佛是极其跳脱的兔子一般,猛然的从一个话题转换到了另一个话题,明明刚刚还在说槐树,下一秒就转移到司空落最近说话少上了。
就跟刚刚说着说着妖族突然来了一句肉身一样,毫无征兆没有丝毫逻辑。
“错觉”,司空落十分明确的回答他。
确实,濮阳错一言难尽的想,明明之前也是这样,可偏偏就是觉得不一样了。
是因为司空落现在看上去有些太正常的原因吗?
不对,一点都不正常,他现在情绪起伏几乎为无。
濮阳错心情复杂。
说起来,自那次经历后他们在某种意义上都恢复了记忆,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却都对过去的交集绝口不提,也算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了。
虽然通过某些细节也可以发现,那些记忆确实让他们多了些之前的小习惯,但是司空落的情况还是怪怪的。
不过想来,司空落现在确实算的上特殊情况。
濮阳错愁容满面的看着人的侧脸,却又猝不及防的想起了记忆中的某些画面。
……
他和司空落的第一次相遇十分猝不及防。
——就在轿子前,他用一把用折扇掀开了人面前的门帘。
第一眼就觉得一个人好看,是因为什么?
濮阳错觉得他那应该叫做一见钟情。
反正他接手人之后,看了人很久,突然上前抚上了人的唇,说的第一句话是——
“完蛋,有点想亲。”
“亲……吻?”,司空落皱眉,肢体语言表现出了一些不易察觉的抵触,但人却还在原地没有躲开。
濮阳错好像察觉到了他那一点退让,又好像没察觉到,但他向来坦坦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