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祁修竹掩嘴咳了一声,想了想说,“偷偷摸摸地关注我的微博可不算。”
贺免还没接话,他补充道:“在微博下帮我控评、私藏我的海报也不算。”
贺免:“……”
“我去找过你很多次。”贺免顿了几秒,忽然说,“我去过片场、首映礼,还有某些线下活动。”
祁修竹的手指在衣摆上摩擦一下,把那处捏紧了又慢慢放开,问:“烛之逸带你去的?”
“嗯。”贺免大方承认,笑了笑,说,“只有那一次你们剧组聚餐,明明我不是去找你的,但是被你发现了。”
他说的是祁修竹躲垃圾桶后面那次,这人还不小心把自己整上了热搜。
外头那么空旷,那打火机的声音一响,贺免就立刻发现了。
他让烛之逸别回头,想看看祁修竹到底要做什么。结果那人就躲着不出来,蹲在垃圾桶后边抽烟。
贺免等了一会儿,终于接受了他不会出面的事实。烛之逸说要不过去打个招呼,贺免拦住了没让。
他没想过真见上面能说什么,或者说根本就没想好。所以把烛之逸的东西送到之后,他就打车走了。
两人坐着沉默,里屋传来些细微的鼾声。那只指甲盖大小的飞蛾停在贺免脚边,他一抬腿,又飞到了别处。
“其实你说得对。”祁修竹的视线追随那只飞蛾,说,“既要又要,在当时的确行不通,我是挺自私的。”
贺免不喜欢听这话,听着刺耳。
他用水杯堵住祁修竹的嘴,皱着眉说:“你就当我在放屁,自私的明明是我。”
“总之对不起。”祁修竹眨了下眼睛,“我……”
贺免摇了下头,把纸杯的边缘往前蹭了蹭:“别说了,喝点水。”
祁修竹被迫吞咽起唇边的液体,想推开他的手,他强硬地把纸杯贴在他的唇边:“喝完。”
有几滴液体从祁修竹嘴边溢出来,他一巴掌拍在贺免手臂上,歪着头躲过:“放开,我自己有手。”
那一巴掌软绵绵的,贺免忍不住道:“生病了还有力气打人,厉害。”
他坐直身子,瞥见祁修竹伸出舌头,舔走了嘴角的水珠,一下子顿住。
祁修竹毫不留情,又给了他一巴掌:“往哪看呢,变态。”
他的语气和那一巴掌,跟嘴里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是一回事。
以至于贺免被骂了也没有一点反应都,反倒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贺免放下水杯,欲盖弥彰道:“行,不喝就不喝。”
他从桌上拿了本宣传手册过来,随意一翻,视线刚好落在一行小字上,旋即乐了:“来,好好看看……经常生气容易伤肝伤肺。”
“那我完了。”祁修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说,“毕竟要跟你在一起待一辈子,很难不生气。”
“是吧,你……”贺免嘴上的笑还没收住,猛地抬头问,“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祁修竹用毯子把整张脸盖住,说,“我睡一会儿,等下拔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