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开,你想要多少?”祁修竹闭着眼问。
“这么好说话。”贺免抱着手靠在水池边,说,“小夏多少我就要多少。”
祁修竹擦了下眼角的水,说:“小夏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你和他能一样吗?”
“我也是老员工。”贺免想了想说,“工龄七年,只可惜遇到黑心老板,今天刚转正。”
祁修竹摸了摸包里的东西,只摸到暖乎乎的暖宝贴。
贺免不知从哪又拿出一包纸巾,拎了一张出来在他跟前晃了晃。
“中间几年的工资怎么付?”贺免说。
祁修竹睁开眼朝他看去,刘海上沾了点水,顺着眉尾落下来。
水珠碰到睫毛,他下意识一眨,那颗液体垂直滚落下去。
“你想要什么?”祁修竹接过那张纸巾,但拿着没动。
外头下着雪,他身后就是茫茫雪山,贺免看得有点出神。
“想好了吗?”祁修竹抬手擦掉脸上的水,问,“小贺助理?”
贺免忽然靠近一步,垂眸喊了他一声:“老婆。”
祁修竹笑了一下,说:“搞错了吧,老婆可不会给你发工资。”
贺免不管他说什么,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脸。
有雪被风刮进来,贺免侧身挡住,垂眸说。
“想好了,我要一个吻。”
“祁哥。”小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从后视镜往后看了好几眼,终于没忍住转头问,“你脸好红,不舒服吗?”
祁修竹面不改色地摁下一点车窗,说:“没有,车里有点闷。”
小夏狐疑地看了一眼同样靠在车门上吹风的贺免,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车身距民宿还有十几米远,远远的已经能看见跳动的橙色火光。
贺免先下车,绕过来打开祁修竹这边的车门。
脚下发出“沙沙”的轻响声,雪夜里,洁白的雪地上留下四道紧贴着的脚印。
“来来来。”喻昭盘腿坐在篝火的正对面,举起酒杯冲祁修竹和贺免招手,“坐这,给你们留了最好的位置。”
木杆垒成的垛笼罩在燃烧的火花中,“滋啦滋啦”地响。羊肉已经被烤出了油脂,散发着浓烈的气味。
剧组跑来跑去拍了这么久的戏,大家都颇为疲惫,全都松散地席地而坐。
夜晚拉远又拉近了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更何况,这样的氛围很难不让人放松。
众人平时还觉得祁修竹有点难以接近,此时也胆大地跟他搭话。
“祁老师,介绍介绍?”
祁修竹本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语气轻松自然:“这是我男朋友,叫贺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