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免大腿上一沉,困意散了些,也撑着手肘想坐起来。
祁修竹顿时抬手,抚上贺免的脖子把他压下去。
“你怎么这么精神?”贺免很听话地躺着。
祁修竹没回他,转而道:“问你些事。”
贺免把人看清了,慢慢勾起唇说:“什么?你问吧。”
祁修竹沉默片刻,平铺直叙道:“你床底下全是我的海报。”
“……”
房间里安静一瞬,能很明显地听见,贺免的呼吸慢了半拍。
贺免怀疑是自己没有听清,直起上半身问:“什么?”
砰的一声。
贺免的背部贴回床板,祁修竹一只手摁着他的腹部,另一只手重新掐住他的脖颈。
“前男友,解释解释?”
贺免的酒一下子醒了:“什么海报?”
祁修竹准确无误地报出珠宝品牌,随后补充说:“我上边什么都没穿,记得吗?”
贺免的瞳孔一颤,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祁修竹见他一脸无措,爽朗地笑了一声,松开他的脖子,“唰”地一下拉开床头柜。
贺免来不及阻止,只喊了一声“别”。
他瞥到那一柜子的杂志,重重地闭上眼睛。
操。
没想到这还没完,祁修竹仅看了一眼,像是毫无兴趣一般坐回来。
祁修竹伸手问:“你手机呢?”
“怎么?”贺免的头晕得厉害,“查岗?”
“我不查前男友的岗。”祁修竹抱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着给了他最后一击,“已经凌晨四点了,我的超话可以签到了。”
贺免:“……”
贺免抓过身侧的被子,狠狠往头上一套,柔软的棉被里传来一道难以启齿的声音:“别说了,算我求你。”
“24小时内你已经求过一次了。”祁修竹拉开被子,挑起贺免的刘海,不近人情地说,“要不你先睡,24小时后我们再聊?”
“老婆……”这两个字从贺免嘴里脱口而出,他自己都怔了一瞬,含含糊糊地敷衍过去,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没多久。”祁修竹做出思索状,“也就一两个星期吧。”
贺免:“……”
所以祁修竹一直都知道?
先不说那些周边,他顶着马甲,在微博上发表的那些评论……
贺免忽然回想起那次在浴室门口,祁修竹问了好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他又开始头晕了,破罐子破摔地往那一趟,连遗言都想好了。
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