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湉湉伸出一根手指“嘘”了一声,故作神秘地说了一句:“心若不异,万法一如。”
说完,她拢起三枚硬币,放在手心上下摇晃几次,随手一抛。座位离她近的麻雀们纷纷引颈观看。
坐在后排的祁良、周景林、韩嘉珺等人,前后望了望门玻璃后面没出现教导主任的大脸,也都一个箭步窜了过去。
只见三枚硬币都是同一面朝上,整整齐齐。
祁良眨了眨眼:“这是三个正面?”
姜湉湉叹了口气,摇头:“非也。一般来讲,硬币能代表国家主权或者发行机构的一面是正面。”
洪泸泸“啊”了一声,翻过了其中的一枚硬币:“那这一面印着ftf娱乐中心!游戏公司就是这枚硬币的发行机构吧?”
姜湉湉有些惆怅地点点头:“是啊,所以这是三个反面。”
祁良有些犹豫地开口:“三个反面,听着就很不吉利啊……”
姜湉湉随手将几枚硬币拨乱,捏在指尖把玩:“是啊。”
她抬起头,有些担忧地望着祁良:“会者定离,一期一祈。大凶。”
周景林又默默回到了座位上,垂下了眸子,开始认真啃起面前的数学大题。只是将数带进公式,却怎么也算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祁良摇头捂着耳朵:“不听不听我不听,你没一次算得准的!”
姜湉湉却似乎一点也不介意祁良大肆砸她的招牌,只是点着头应和他:“是啊,不准的。都是我瞎说的,一定不会作数的。”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结束。放学铃还没响完,教室里已经没了祁良的身影。
他跨上自行车,轮胎恨不得在地上摩擦出火星子,以最快的距离飞驰到了时颂今家楼下。
车子也没顾上锁,他三步化作两步跑上楼梯,敲响了房门。
屋子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看身形,来开门的人是万仞。
祁良长舒了口气:“你在家啊,怎么不开灯呢?时颂今他怎么样,心情还好吗?”说着,顺手按下了墙上的开关。x
万仞流过泪的双眼还在刺痛,并没有完全消肿。突然亮起的灯光太过刺眼,万仞适应了一会才缓缓睁开眼,红血丝蜿蜒着爬满整片了眼白。
祁良看着万仞前所未有的失意模样,一瞬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眼眶不禁随着一起泛了红。
他嘴唇轻颤,最后被他狠狠咬住,直到泛白,他才松开牙齿,艰难地问万仞:“时颂今呢?”
他径直越过万仞,朝房间里张望,边看边叫着:“时颂今?时颂今——”
万仞的语气已经听不出来伤悲,他镇静地回答祁良:“他走了。”
祁良问:“去哪儿了?”
万仞:“不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
“他没说。”
祁良怒极反笑,一拳头砸在了门口的柜子上,咬牙切齿地呵斥:“遇见这么点事就遁了,时颂今你可真是个懦夫!”
话音未落,就被万仞不赞同地打断。不温不火,却掷地有声:“他才不懦弱。”
祁良被震到发麻的拳头缓缓滑落,理智也后知后觉地随着痛意一起回了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