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仞强撑起自已重逾千斤般的眼皮,糊里糊涂地摸到手机给时颂今发了条微信。
pisces_wr:小时,我好像生病了。
pisces_wr:小时,你管管我好不好?
pisces_wr:小时,连你也不管我了,再也没有人管我了。
pisces_wr:小时,你不管我也没关系,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啊?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格外的脆弱,万仞也不例外。
接连几条消息密密麻麻地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摊开来,想给他的小时观看,想得到小时的抚慰。
可是无论万仞再怎么期待,终究没能等来只字片语的回应。这些从不示人的软弱,随着时颂今遥不可及的音讯,一起石沉大海。
万仞考完试第二天没有来上学,逃课大队交换了一下情报,发现根本没有人知道万仞的去向。
他们又去办公室找宫定宇打听消息,得出的结论是万仞根本没有跟他请假。
午休时间,祁良和周景林再也坐不住,找宫定宇开了假条,午饭都没吃就向着万仞家急急而奔。
两人站在门外,敲门敲了许久都无人应答。祁良的鞋子在地面上焦急地蹭来蹭去。
就在两人以为万仞不在家,准备去敲时颂今家的门时,万仞才蜗行牛步地开了门。两人下楼梯的脚步瞬间缩回。
万仞看着是一副刚睡醒……不,准确来说是还没睡醒的状态。
他脸色苍白,更加显得双颊酡红,如同染上了落霞。他眼皮无力地耷拉着,看不清神色,只能感觉到整个人非常没精神。
祁良见他这样,心瞬间悬了起来:“怎么脸色这么差?生病了?”
没等万仞回答,周景林的手背就覆上了万仞略带薄汗的额头。温度虽然没有烫人,但肯定是高于正常体温范畴了。
周景林不由分说地拉上万仞的手臂:“你有点低烧,走吧,去医院。”
万仞还是一副没有醒盹的样子,没什么力气地拂开了周景林的手:“我不去啊,睡一觉就好了。”
祁良语气难得地强硬起来:“你这病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今天你说了不算,不去也得去。”
说罢,给祁良给周景林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打算“强人锁男”。
万仞双臂十分疲软,象征性地举了举:“好好好,我先洗漱,换身衣服总可以吧?”
两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也不需要万仞招呼,自觉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揣着双臂一边观察他的动作一边等他收拾完。
到了医院,两人配合得极其默契,一个挂号,一个给宫定宇请假。万仞照旧不甚清明地魂飞天外。
只是让两人没想到的是,这次发热是由于腱鞘炎引起的。万仞手腕上的腱鞘囊肿已经悄无声息地扩张到了鹌鹑蛋那么大,看着十分骇人。
肿块里面的积液又厚又硬,医生按压得满脸通红、浑身是汗,也没能成功挤掉。最终只能无奈建议需要手术治疗,不然很容易影响到以后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