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颜礼只笑着拉停疾驰的爱马,似是有意停下来等勒其追上来。
“他好看。”
勒其顺着颜礼微昂的下颚望过去,细细端详了那中原太子片刻,心底就默认了自家主子的说法。
原以为娇生惯养的堂堂太子会受不了边境艰苦难捱,不出三月就回请命返回中原恳请自己的父王另派他人。
却不想那次颜礼下了血本的赌注,终究是他输了。
他与淮景并肩作战,出生入死。二人相辅相成,合作起来更是事半功倍。取得一重要大捷后,几乎是胜利在望。
庆功宴上,从将士下至士兵,人人饮的酩酊大醉。
淮景按了按酸胀的额头,下一秒就被只温热的手牵住。
当他看清来人是颜礼时淮景下意识心中就安稳下来。
孤灯微亮的昏暗大殿,他把淮景按在门边。
“阿景…也许你可以…试着接受我。”
“小礼…”
颜礼吻着他的唇,离开一下,十分虔诚的看着他,再次贴上去吻他,断断续续征求他意见又问了一次:“宴臻,你愿意…接受我吗?”
淮景清醒的明白,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爱上了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若论谁先动心,无疑就是他自己。
淮景紧紧抓住颜礼搂着自己的手,轻轻“嗯”了一声就对他主动献吻。
两人离开窗台,交缠在一起,吻的难舍难分,几步路走了半柱香时间才到榻上。
颜礼压淮景在身下,伸手去解他的衣服扣子。
淮景却突然扶住他双肩把颜礼推开一点:“小礼,等一下。”
淮景的力气并不比他小,这么一推颜礼马上就被推离了他的唇。
淮景温柔的望着他,目光快要盛出水来:“小礼,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些话,我知道在这样的时刻并不妥。但我想,在这个对我来说重要的时刻我该说这些。”
颜礼见他严肃,立马掩去刚才的急不可耐,微微直起身子,怕淮景手酸又把他扶在自己肩上的手放下去,亲了一下他的脸:“你说,我听。”
淮景从怀里拿出一块带着他温热体温的玉佩,小心翼翼的递给颜礼:“小礼,若我遭遇不测…”
他话未说完,颜礼立马伸手来捂他的嘴,他听不得这些。但淮景很坦然,他握住颜礼捂他嘴的手,拍了两下示意他让自己说下去。
颜礼心不甘情不愿,却依旧顺从,乖乖看着他默不作声,等着他的下文。
“我只有一个弟弟。你我都清楚如今大淮国势动荡,留他一人独自深陷那朝堂王宫的水深火热我已然是迫不得已。你答应我,若我遭遇不测,你务必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成为大淮真正的天子。”
淮景抚着他的脸颊,笑的云淡风轻:“然后…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若是西域王位是你来坐,你便回来继承大统。”
颜礼沉着脸,他浑身都有些发抖。他害怕淮景对他说这些话。
见他如此,淮景以为是自己的要求太过分,急忙道歉:“小礼,是不是我太自私了?你若是不愿,我再想其他法子就是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颜礼把脑袋塞在淮景脖间,声音闷闷的:“我没有生气。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他顿了顿,“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颜礼直起身子看着他:“宴臻,但你知道我唯一不能承受的,就是失去你。”
颜礼的声音都有些哽咽,淮景见他如此有些慌乱,又亲又抱赶紧安慰他。
但颜礼红着眼,垂首咬了一下他耳垂:“我什么都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绝不让我有这样一天。”
淮景心中隐隐不安,但他却不敢再说这个话题惹颜礼伤怀。他把颜礼的身子按下来,主动吻上颜礼的唇。一边吻一边去解颜礼的华服。
颜礼感受到他在解自己的华服轻轻一笑,随即也不甘示弱的去开淮景的扣子。两个人这样互相脱衣服很是变扭,等到好不容易脱下来都一丝不挂的时候淮景额头都渗了些汗。
“我的太子殿下…等战火平息,哪怕只是做男宠我也心甘情愿。”
牢笼
他都想过了,若是淮景回中原继承大统,他就厚着脸皮跟着他一块去。就这么白吃白喝让淮景养他一辈子,他就乖乖做淮景的“男宠”。
若是淮景没有回去,那就和他一起就在西域也好,或是他抛下王权富贵深藏功与名,二人见山观水纵情逍遥快活一辈子。
只要淮景想,那便是去哪里怎么样都好。他人生的规划里总有一个淮景。只要有他,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淮景喘的厉害,却被他这句话逗笑:“堂堂西域二王子,甘愿如此委屈自己吗?“
“才不委屈呢。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怎样都不委屈。”颜礼深呼吸了一下,他知道如果一切顺遂,淮景必然是要回去承担起他作为太子的责任的。
“反正西域有我王兄,那王位谁坐都一样。我不在乎。哪怕只是你身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宠都好。”
淮景笑了,一边笑一边喘:“我的小礼,我怎么舍得呢?”
颜礼轻轻舔舐自己的下唇,转而抱住淮景:“你每每说起你这个弟弟时总是格外温柔的。”
淮景并不否认,随之点头应道:“母后去的早,父王忙于朝政,小宁自小也算是我一手带大的。”说完淮景这才发觉这人话里有话。
他轻轻一笑,点了点颜礼的鼻尖:“怎么连我亲弟弟的醋也要吃?”
眼看自己这点小心思被他识破颜礼也干脆就大大方方承认,他忽而抱紧淮景,轻舔过怀中人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