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风拳头捏的咔咔响,林鸢儿却按住他,轻轻摇了摇头。
“如风哥哥,慕霁已经死了,我与他先前种种,已经一笔勾销,今日我来找你,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听到这话,季如风连忙看向她,目光瞬间变的温柔起来。
“好,你说,有什么我能做的,我都会去做。”
“环儿,你在外面守着,我和季将军有要事谈。”
“是,小姐。”
环儿守在院中,林鸢儿将季如风领进屋中,替他倒了杯茶。
“如风哥哥,请用茶。”
“好。”
季如风端起茶一饮而尽,目光里透着眷念,“这是临安茶,你还记得。”
“是啊,如风哥哥最喜欢喝的便是这临安茶,我在找你之前,回了趟临安,去了我们小时候长大的地方,如今,那里已经一片荒芜,昔日的侯府,已经不复存在。”
提及至此,林鸢儿眼中漫过泪意,季如风一见,慌忙而出。
“鸢儿,你放心,侯爷不在了,我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我永远都是你的如风哥哥。”
听到这句话,林鸢儿弯了弯眼角,“可是季大哥,我要做的事情,可能会没了性命,今日前来,一是我想要见见你,二是向你道个别。”
听到这话,季如风愣住了,“鸢儿,你,你要做什么?”
“我要替林家,替父兄报仇。”
她说完这句话,从怀中掏出一块铜制的虎头令牌,看见那块令牌,季如风呼吸一窒。
“这,这是老侯爷的猛虎令!怎么会在你手上?”
听到这话,林鸢儿唇角漫过苦涩,“大概是父亲当初便知道侯府将有大难,派人将这块令牌交予我手上。
父兄出事,我想过用这块令牌去救他们,可是慕霁将我关了起来,环儿替我将这块令牌藏在了临安侯府之中。
没过多久,慕霁便让我假死,十年,我被幽禁在密室,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待我出来,我才知道,哥哥死在了流放地,林家一门,尽数死于非命。
我父兄忠君爱国,抛头颅洒热血,却因为功高震主,落得这般下场,这个仇,我不能不报。
虎头令是号令林家军的信物,我知道当初你收归了林家军,如风哥哥,我不为难你,我只想知道,过了十年,还有多少林家军记得这块令牌,记得爹爹。”
说到这里,林鸢儿已是泪如雨下,声声泣血,手指紧紧握着那块猛虎令,季如风见状,心如刀绞。
“鸢儿,你这又是何苦,你可知道,擅动大军,等同于谋逆,不光你会有性命之忧,就连你的儿子,如今的临安侯,也会受到牵连。”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去见诀儿,就让他以为我早就死了,这个仇,我一个人报,不会牵连到他的。
如风哥哥,我能信的人只有你了,我不要你陪着我,只要你带我去见曾经的林家军,之后所有事情,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行吗?”
说完这句话,林鸢儿便跪了下来,季如风一见,马上将她扶起。
“鸢儿,你这是何必?我怎么会不帮你,只是我不想你白白丢了性命,我给你看样东西。”
季如风从怀中掏出慕承诀曾给他的那张刑部的供纸,“这张供纸能证明当年老侯爷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慕霁和崔远山所为。
我原本便打算此番回去之后,就将这供纸面呈圣上,替老侯爷昭雪,鸢儿,你等等我,我定是会做到的。”
林鸢儿的目光缓缓看向那张供纸,泪眼婆娑,眼中浮上恨意,一把扯过来,用力撕碎。
“鸢儿,你这是做甚?”
季如风大惊,想要去阻拦,却见林鸢儿已经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
“如风哥哥,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林府之事,皆是当年夏皇的授意。
是他,想要杀了我父亲,又担心堵不住悠悠之口,才会纵容慕霁和崔远山对我父兄下手。
这张状纸,就是铁证,慕霁说的没错,若不是圣上想要灭我林家,谁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