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姝音给自己点了支烟,打火机合上时发出清脆的一声“叮”,她手指夹在烟蒂的上半段,几乎要碰到烟卷。
这个动作有些危险,只要稍不注意,一口抽多了或者停顿的时间过长了,烧上来的红星就会烫到手指。
这样的动作她是和池欲学的,在见到池欲之前郑姝音不抽烟。
郑姝音一语道破天机:“就在你面前这样,说明你在她心里或多或少是特殊的。”
池欲轻笑一声,这话符合他心意,尽管不符合事实,但他也不想反驳。
池欲咬着烟时不时的看手机屏,他之前从没做个这个动作,不像抽了许久烟的人,反而很像刚抽烟,但心思全然不在烟上的新手。
郑姝音注意到了,她隐约猜出来池欲今天要等人,还是很重要的人,不然他不会是这副表现。
别人轻而易举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连郑姝音面对这种落差也难免生出几分失落,但她没讲什么话,抽完烟就说自己要走。
白棠梨见状也赶紧说要走,虽然今天这事她不是主谋,但池欲要真起账来她也跑不了,还不与趁早溜了。
白棠梨踹了一脚谢玉,全怪这人发疯带着郑姝音来。
那边池欲问起这事了,怎么最近谢玉对你挺好的,郑姝音没瞒着他,说:“谢玉,我答应他帮他查点事情。”
谢玉家知道这个小辈就是纯疯子,对他一向管得很紧,什么权力都落不到他身上,单凭谢玉自己想查点什么事绝对不可能。
“什么事”池欲问。
“苏云菲的事,问她家之前在临安出过什么事情,我一个叔叔在临安工作,查起来方便。”
苏云菲
池欲微皱起眉,他最近忙着和郁瑟的事情,对谢玉的事情没怎么过问过,他怎么突然要查苏云菲
池欲朝那边看了一眼,两人连带着程楠都纷纷正襟危坐,躲开池欲的目光。
池欲没耐心多问,起身送客:“行,你查到了告诉我一声,有什么困难和我说,我来解决。”
一行人走到门口,郑姝音说握下手吧,权当是礼貌。
单论这个举动确实没什么,握手而已,礼节性动作,还在池欲的可接受范围之内。
不过池欲仍然拒绝了,他不屑于以这种名义给别人希望,态度坚决地拒绝说道:“是礼节就在该礼貌的时候做,平白无故握个手没必要。”
郑姝音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下一秒程楠先推开了门:“我先开……”
好像是为了歌好巧不巧,郁瑟就在门外,她正准备按门铃。
一身白绿色裙子加上发带上的绿丝绸,手里还捧着束芳香皎洁的栀子花。无法形容这个场景,郁瑟完美击中了池欲的审美。
风把栀子花的香味送到池欲的鼻腔,他后悔自己不能拍下郁瑟现在的样子。
池欲往前跨一步到郁瑟面前,他伸手竟然一时不知道是先去接花还是先抱郁瑟,伸出去的手短暂地在空中停了一会才去拿花。
郁瑟却忽然伸手和他相握,没让他接花,这看起来就是一个礼貌性的动作,郁瑟握了一下就松手,她这一连串地动作搞得池欲有些懵,郁瑟松了手他的手还举着。
身后的白棠梨马上意味深长地哦了几声,池欲转过头看她,白棠梨马上识趣地要走。
等人走了之后池欲一把拉过郁瑟:“想干什么,你玩我呢”
他要拿花,郁瑟却不让,手背在身后问:“我来得太早了吗?”
·梅子酒
池欲一下愣住了。这句话特别像吃醋,但他也不确定郁瑟这样说是不是这个意思,池欲不太敢猜。他开了门让郁瑟坐在沙发上,回答道:“没有不巧,今天在家就是为了等你,我事先不知道白棠梨她们要来。”
郁瑟点头,才把花递给他,池欲接过花,他问道:“怎么想起送我花”
“路过花店看到有卖栀子花的就买了,你喜欢吗?”
“嗯,”栀子花香从郁瑟那传到池欲那,他好像置身一大片栀子花海,花香沁人肺腑,使人迷醉:“我经常闻到你身上有这种气味。”
郁瑟稍感惊讶:“我身上吗,可我是beta,没有信息素吧。”
池欲坐在她身旁:“不清楚,别人都闻不到”
“以前从来没有说过,我也没用过这种味道的洗发水。你去医院检查过吗?是不是腺体的问题”
“没这么严重,”池欲不担心这个“要是腺体的问题常瑞早查出来了,就是闻到了。”
oga能闻到beta身上的专属气味,这用缘分来形容都显得浅薄了。
提到气味,郁瑟想起来了,她问道:“你的信息素是梅子酒味对吧”
池欲正在处理那些栀子枝条,家里没什么能插花的瓶子,他找了一个酒瓶倒掉了里面的红酒,然后洗净,学着网上的教程在修剪枝条。
枝条根部斜剪,去掉多余的叶片,池欲做事不紧不慢,极富有观赏性,他问道:“嗯,你怎么知道的”
“在派出所你易感期,我听见有人在讨论你的信息素味道就记住了。”
池欲把修剪好的枝条放进酒杯里,狭窄的瓶口塞不下栀子花枝条,花朵挤挤攘攘堆在瓶口,池欲敲掉了酒瓶的上半部分,重新摆放花枝。
他审美很好,叶片修剪得十分得当,单一的栀子花摆在酒瓶里也让人觉得百看不厌。
浅褐色的酒瓶,尖锐的破碎玻璃瓶柔白带着绿意的花朵,给人一种奇怪的矛盾感,但偏偏就是这份矛盾赋予了这瓶花独一无二的意义。
池欲处理好花枝回过头问郁瑟:“梅子酒,想尝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