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第三个选择,”他瞪了一眼还想说什么的雅加,“虽然还没有继承家业,但我毕竟是唯一的继承人,把你送到国外庄园我还是做得到。”
你说的这个“送”恐怕不太合法吧,柚李无奈,小景没有吓唬她,如果他非要把自己送出国保护起来,他真的做得到。
是自己吓坏了他。
“好好好,”柚李举手投降,“我会告诉你父亲这件事,只要他不反对。”
“如果他反对,”大少爷高傲地哼了一声,“让他亲自跟我说。”
翅膀硬了啊,也不知道迹部先生作何感想。
大约,会无奈又欣慰吧。
幸村精市里面拉上帘子时主动离开病房避嫌,把空间留给他们,他到花园里散了半小时步,又跟离开的冰帝二人组碰了个面。
三人简单打了个招呼,迹部景吾却没继续向前走。
要问自己为什么住院么?幸村精市心想。
“幸村,雅加——椿柚李,她应该很欣赏你吧。”幸村精市疑惑地看着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的冰帝部长,“那个肤浅的女人永远只关注皮相,但是无所谓。”
幸村精市越发疑惑了,他到底在说什么。
“无论是球技还是美貌,你都赢不了本大爷!”
冰帝二人组离开走到医院门口,幸村精市依旧驻足望着他们的背影:
好怪,再看一眼。
幸村精市的想法终于还是在几天后被证伪了:
椿小姐似乎真的是个老师。
星期三下午,冰帝网球部的三年级正选像午休时间冲向食堂的学生们一样,一齐嗷嗷叫着“椿老师”或者“雅加老师”冲进病房。
柚李早知道他们要来,提心吊胆等了半下午,此刻看到人,眼泪都要下来了:
“妹妹,来!”
依旧拥有老师宠爱的向日岳人快乐扑上去,被老师一把抱住呼噜脑袋:“在这冰冷的少年郎半年变大叔脸的可怕世界里,只有你是最后的温暖了。”
还好妹妹依旧是妹妹呜呜呜!
“谁是大叔脸啊!”周日已经被臭女人吐槽过长得老的迹部景吾大怒。
……
在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投喂下,柚李的脸色和身形一日日脱离饿殍状态,向正常人靠拢,而有一件事也越发拖不下去了。
“你帮我看吧,我不敢看。”柚李打开邮箱,把电脑屏幕转向萩原研二。
[……小阵平说你再不说自己在哪,不跟他们见面,他就要和我姐一起以亲友的身份向警察报案说你失踪了。]浏览完了充斥着威胁、怒斥、指控等等激烈言辞的邮件,萩原研二感觉有点气短:感叹号太多了,哪怕是默读也有点气短。
“啊啊啊!”柚李焦躁地拍床,“我不是跟他们报平安了吗,电话也打过了!怎么还是非要见面!”
[因为你一直不肯跟他们开视频,也没有寄新的照片过去。]萩原研二也很头秃,他理解柚李暂时不敢跟他们见面,也理解姐姐和小阵平已经多到溢出来的担忧,这件事就是……无解啊,不让他们见人,他们只会更担心,更要见,但见面了怎么解释?小阵平可不是好糊弄的,这家伙简直有着野兽般敏锐的直觉,万一让他看出端倪,又跑去查黑衣组织,上次论坛账号的事可是费劲找借口搬家才勉强给平了,这次可怎么办……
“椿,你怎么了,头疼吗?”一人一猫正想辙想得毛发蓬乱,诸伏景光又送晚饭来了。
叮!
一个点子在柚李脑中浮现。
“绿川啊,”柚李赶紧让他坐下,目光灼灼地在对方越发浓郁的不安中拉着他的手拉家常,“你应该知道,我父母都没了。”
诸伏景光迟疑地点点头。
“现在的问题就是,有些事,必须要家人才能解决。”
“绿川桑,”柚李低语,“成为我的家人吧?”
诸伏景光:他好像听到了非常、非常不得了的话?!
堂兄与探病
此话一出,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都跳了起来,活像见鬼了。
“椿、椿小姐,”诸伏景光的脸色又黄又绿,萩原研二也上蹿下跳呜哇乱叫,被柚李一把按住,“你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柚李向来是行动派,当即掏出手机,“喂,贝尔摩德,没忙着吧?来一下,有事找。”
几个小时后,柚李坐在医院附近的酒店房间里,看着晚间新闻打哈欠,等来等去,门终于被敲响了,用帽子和粉色墨镜简单掩饰容貌的贝尔摩德走进来:
“吶,糖豆,如你所愿,我来了,说说你要干什么,”她把一个巨大的化妆箱放在茶几上,点起了烟,“希望你的事情真的如此着急,毕竟接到电话时我正在同一位娱乐圈的新星吃饭,那可是位一米九的童颜帅哥。”
“莱伊一米九,波本童颜,你好这口的话可以把他俩一起叫上,”柚李没良心地卖着队友,“两个总比一个好嘛。”
诸伏景光努力克制着自己捂脸的冲动。
耍完了嘴皮子,柚李也进入了正题:“我有个警察朋友吵着闹着要来探病,我之前的说法是受了工伤,有一位堂哥在照料,但一来苏格兰跟我长得也不像一家人,二来他也不乐意在警察面前露正脸,所以找你帮他弄个易容,整的稍微像我一点。
“哦,还有,”不等贝尔摩德发表意见,柚李又补充了一个需求,“工伤的保险单、理赔单、手术记录、住院记录什么的,也做一套出来,逼真一点,人家是个警察,别让人一眼看出假来。”
诸伏景光眼睁睁看贝尔摩德脸色越来越差:“糖豆,你可以不让他来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