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段关系可就黄了,”柚李表示拒绝,“不要,我还指着他拿爆炸犯的资料呢。”
“你对爆炸犯到底有多深的执念,”贝尔摩德有些烦躁地深吸了一口烟,“你手头已经掌握的那些黑市商人和爆炸犯信息还不够你折腾的吗?”
“不够!”柚李斩钉截铁,“永远不够!我对爆炸有ptsd!话说那台笔记本电脑竟然没给你留下心理阴影?”
贝尔摩德暗暗骂娘,普拉米亚的炸弹没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但小家伙被炸弹震得轻微脑震荡后吐在她身上……
“well,well,well,”贝尔摩德竖起两只手掌,“无论是资料还是易容,我都帮你搞定,能不提这件事了吗?”
不要再提醒她那个该死的晚上的更多细节了!
贝尔摩德把苏格兰带进了浴室,半小时后两人再出来时,苏格兰已经彻底换了一张脸,发色没变,但瞳色从蓝色变成了跟柚李如出一辙的浅茶色,眉毛和眼睛的形状也做了调整,跟柚李有七分相似,鼻子和嘴没有明显的变化,但下颌的小胡子也看不到了,就连双手也做了伪装,枪茧被隐藏在其他伪装的老茧中,只看这双手,完全是一位机械工的手。
嗯,跟柚李并肩走出去,问100个人能有99个人认为是亲兄妹的相似程度。
“这个choker是个变声器,贴合咽喉戴在脖子上,打开开关就能变声。”贝尔摩德说,“正常生活的情况下,易容能维持一周左右,如果需要修复或者延长,再联系我——最好不要,我很忙的。”
“别忘了那些保单资料,还有‘堂兄’的身份证明。”柚李提醒。
“好好~小讨债鬼。”贝尔摩德收拾好易容工具,准备离开。
“我支付给你的本金够多了。”柚李也在苏格兰的帮助下坐上轮椅,准备回医院。
对于她的指控,贝尔摩德自然笑而不语:
组织从来都是一座残酷的黑暗森林。
……
幸村精市本以为隔壁病床的姐姐哪怕忽然变身魔法少女也不会再震撼到自己了……
他还是太年轻了。
接待了冰帝少年们没两天,经常来的绿川先生不来了,偶尔会来一趟的诸星先生和安室先生也不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椿先生。
据说是椿小姐关系不远也不近的堂兄,家住爱知县,之前椿小姐住院期间一直是他照料的,但老家的工作实在没法继续请假了,因此回去了一段时间,把椿小姐托付给了绿川先生他们,如今忙完一段,又赶来了。
“虽然不是亲哥哥,但叔叔阿姨走得早,柚李一个人在东京……老家的亲戚说回去住院,但乡下哪有东京这么好的医疗条件呢。”椿先生是个腼腆而憨厚的男人,初次见面时把一盒名古屋和果子强塞给幸村,“乡下小地方,没什么好东西,收下、收下。”
幸村觉得椿先生的确是个不错的人,体贴,脾气好,任劳任怨,对医护人员非常友善客气,被做复健疼哭了的堂妹迁怒也毫无怨言……
但幸村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就像窗明几净,没有任何视线死角的房间里,却总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异味萦绕在鼻尖,然而所有人都好像没有察觉,只有自己能闻到。
是错觉么?
椿先生陪护照料了椿小姐几天后,一对男女来到了病房。
男人一头黑卷发,一幅黑墨镜,一身黑西装,浑身上下都是涉黑的气质,女人的容貌则再次刷新了幸村对于椿小姐朋友圈平均颜值的认知。
“柚李!”刚一见面,萩原千速就心疼坏了,“怎么会伤成这样!”
“都说了是工伤啦,出外勤的时候一脚踩空摔下来。”
“你们公司怎么回事!不是去爱尔兰出差冻病,就是到会摔伤的地方出外勤,”萩原千速大骂黑心资本家,“换一份家公司!”
“那次是在英国的北爱尔兰啦,”柚李舒服地窝在她怀里,“跳槽可不行,我这次工伤完了直接转成了终身制合同,哪怕以后啥都不干,公司也是要给我养老的,这福利可不能丢了。”
萩原千速没辙,爱怜地抚摸着柚李还没长回原本长度的头发。
松田阵平没这么多儿女情长,他跟那位自称是爱知县乡下来的堂兄聊了几句,不客气地问他要椿柚李的合同和理赔单。
椿堂兄小心翼翼地打量给病床上的堂妹。
“转院后我没动过,应该还在柜子里。”柚李想了想说。
“松田,你干什么?没礼貌。”萩原千速不忍直视。
“看看又能怎么样,”松田阵平接过椿堂兄找出来的保险单据,往椅子上一坐,刷刷翻看,“别人的我还不稀罕看呢。”
椿果然很了解松田……自己完全没想到他会在第一次探病时候要求看这些材料……
诸伏景光暗暗思索着。
只是这样的了解,是来自于和松田的相处,还是来自于萩原?
贝尔摩德亲自准备的资料当然不会有能轻易看出来的破绽,松田阵平翻了两遍,把保单还回去:“诶,椿先生,附近有一家人气很高的中餐厅,里面的天津饭很受欢迎,椿一向喜欢中餐,你有没有买给她吃过?”
“多谢谢您推荐,”椿堂兄尴尬地搓搓手,“但天津饭其实是‘中华料理’,不算中餐,她不会喜欢的。”
虽然这位忽然冒出来的椿堂兄让他觉得疑点重重,但看来他的确照顾了小神婆不短的时间,很了解她的口味。
松田阵平扶了扶墨镜:“我出去抽支烟,椿先生去吗?”
“也好,让她们自己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