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习暖的时间里,张琪又痛苦不堪地喊叫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白天出现这种情况。
“天吶,”夏月惊呼出声,“妈妈脸上是什么?”
几人凑在一起往床前望去,只看见本就虚弱枯槁的张琪此刻鬓边泛起一条条并不显眼的青灰色线条。
这些线条从她的鬓边到耳根,再蔓延到脖子,最后消失在衣领处。
而张琪此刻已经睁开了眼,却如同盲人般无法聚焦,只是不停地望着天花板,烈火缠身般挣扎,嘶吼。
看到自己的母亲、妻子如此痛苦,在场的夏家人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呃,”一道陌生而清脆的女声突然出现在身后,“我看你们门没锁,就自己走上来了,抱歉哈。”
习暖手上拿了把收起来的小阳伞,斜挽着地丸子头上插了根木头做的粗糙簪子,但却整个人有种道骨仙风的气质。
她身上的裙子,明明看起来也不太有质感,但被她穿起来,就莫名贵了几分。
夏月见状,眼神一跳,再也没了质疑。
并不是她预感到t习暖的能力有多强,而是经历了母亲的极端痛苦,此时一点点希望都会被她珍惜地握住。
“习大师,”她毫无芥蒂地喊出称呼,“求你救救我母亲。”
夏升和夏老爷子对视一眼,也都郑重地半鞠躬:“辛苦您了。”
“暖暖,”夏曦此刻眼睛已经哭成了水铃铛,“我奶奶她、她……”
一条条黑色的线如同半夜失去信号的电视屏幕,在这间装修古朴清丽的房子里肆意悬挂,游走向屋外的某个方向。
习暖按住了她的手:“别哭。”
“我帮你弄死它。”
她说的这个“它”到底是谁,是男是女抑或者不是人类,夏家人暂时还不理解,但听到后却都莫名感到了一阵安心。
习暖先走到张琪的床前,看到人被折腾成这个样子,顿时冷了脸:“到底是谁,总用这样阴邪的术法。”
她两指并拢,在老人家的额头上轻轻一点,正在挣扎的人就即刻平息下来,脸边的黑线也消失不见了。
其他人看不到,但是习暖却看得很清楚,屋内那些悬挂的黑线似乎感应到宿主此刻的不可控,因此正在蠢蠢欲动地往这边飘动。
“是不是蠢。”习暖冷喝一声,那些线立刻收回了鬼鬼祟祟的触角,甚至尝试反身逃跑。
可惜了。
它们遇见的是习暖。
所以在逃跑的一瞬间,一只纤细但却有力的手狠狠地抓住了它们,传来的威慑力使得这些黑线瞬间变成了煮过头的挂面,软弱无力起来。
“把我的龟放在你奶奶枕边,”习暖抓着线的样子,在夏家人眼里就像是抓着空气在无实物拔河,“有它在很安全,你们可以抽人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