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免放在桌下的手半握成拳,语气依旧平静:“你一个整天在外面瞎搞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他当着众人的面把这话说出来,贺林不但没生气,反倒笑了:“所以呢?你是我儿子,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
喻昭和烛之逸同时将目光移到贺林的脸上。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都带着无法理解和难以置信。
只有祁修竹自始至终都看着贺免,他听闻冷笑一声,什么都没说。
他安抚般在贺免的手背上拍了拍,直到贺免握拳的力度松下来。
“算了,跟你这人说不清楚。”贺免回握住祁修竹的手,冷静后只剩下头疼,“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老婆,你就当积德,少说点废话行吗?”
贺林:“……”
贺林清楚贺免的脾气,没料到他就这样算了。
遇到其它事还算好说,可一跟祁修竹有关,他必定会分分钟上头。
这一招用在贺免身上屡试不爽。
贺林还想再说,贺免已经拉着祁修竹一块儿站起来。
喻昭和烛之逸看到贺免的态度,暗想终于不用再忍,紧跟着起身。
临走前,一直沉默的祁修竹突然出声:“我跟你爸说两句,可以吧?”
贺免瞥了眼脸色阴沉的贺林,转头不甚在意道:“可以,都是一家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祁修竹点了下头,退回去一步,站在贺林跟前说:“贺叔,您之前问如果我和贺免分手了,会不会怪你。”
贺林也不再装模作样,冷哼一声道:“怎么,你还真有这想法?”
“当然不是。”祁修竹笑了笑,但眼底毫无笑意,“我们之间是否恩爱,这个‘我们’只包含我和贺免,跟您没有任何关系,明白吗?”
贺林哑口无言,转而伸手去拿茶杯。祁修竹轻轻撇开他的手,拿起茶壶替他把水加满。
他这一套动作流畅得行云流水,贺林下意识接过茶杯。
交接时,祁修竹的手指不经意触碰到他的手背两秒,他感到一阵冰凉。
祁修竹顿时直起腰,脸上的笑早已敛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贺林,说:“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贺免不是你敛财的工具,我劝你好自为之。”
听见最后那句,贺林“砰”地一声放下茶杯,翘起二郎腿朝贺免看去:“这就是你选的人?”
贺免挑了下眉,眉尾那颗眉钉跟着一晃。他上前揽过祁修竹的肩,把人往外带的同时,嘴边的笑没压住。
“什么叫我选的人?明明是他选的我。”贺免最后回头看了贺林一眼,笑说,“怎么样,你儿媳这嘴是不是特别厉害。”
房间的地板被贺免铺得满满当当,祁修竹挨个推开看了看,组织了一下措辞,问:“你这是探班还是搬家?”
贺免蹲在他身边,把那些东西一一指给他看:“烛之逸说这边特别冷,所以我给你带了很多暖宝贴。”
“这枣是乔果他阿婆拿的,说是给你补气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