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爱,也不曾爱上过任何人。
尘封多年的心跳一点点复苏在淮景闯入他的世界之后。
他在淮景殉国的这片土地默默守了他整整一年,期间几乎夜夜都会做同样的噩梦。
那个雪天成为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说到底,困住他的终究是他自己。
而帮助他走出这样痛苦煎熬的,他恍惚不定。
是答应淮景为他完成的遗愿驱使他来到中原这片土地。但当他遇见那个人后,他几乎没再被那个痛苦的梦魇所纠缠。
离歌
这些天以来的隐忍情绪彻底爆发,颜礼终于让自己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如同是为已故挚爱谱写的哀婉离歌。
思绪飘向遥远的从前,他幸福快乐…却又不愿再去回想的从前。
他二人之间,初见时对对方提起兴趣所有心思都浮于表面显而易见的是颜礼,先说出心意的也是颜礼。
可一见钟情最先动心也爱的更深切的那一个,从头到尾都是淮景。
边境的景色这么多年来都是一尘不变的。颜礼早就看腻了。
但突然有一天他发觉那景色变了。变得颇具意境,别具一格。
很久之后,他才终于恍然大悟。
不是景色变了,而是那位远道而来的大淮太子闯入了他的视线。
是淮景这个人,让他看到了这景色别样的美丽。
草原上没有战火时,刮过来的风都格外温柔。
那时还是贪玩又好奇的心性,只听人说来了位尊贵的中原太子,他便迫不及待跑去看了。
那人一袭浅青色华服,眉眼如画,棱角分明。尽管什么都不做,周身就充斥着一股不染坐埃的气息。如同一株不容他人采撷的雪莲,清冷淡雅而却又高贵无双。
颜礼望着那端坐马背上的翩翩贵公子,直接豪爽的从怀中拿出一袋金子扣在勒其胸口。
“三个月,我赌他在这里呆不了三个月就要打道回府。”
勒其满脸惆怅的接过颜礼扣在自己胸口的赌注,连看都没看一眼,颇有些叫苦不迭。
“殿下,属下这点私房钱,可全都输给您了。您就当行行好,别再与属下作赌。”
可颜礼满不在乎的勾唇一笑:“若我赢了,你就还给我。若我输了,这赌注便是你的了。”
眼看勒其依旧有些犹豫不敢答应,颜礼拍手在他肩头拍了一下:“还琢磨呢?你左右不亏。”
说罢就一拉缰绳扬长而去,勒其留在原地呛了几口被颜礼的乌骓马扬起的尘土,突然低头一看才见颜礼拍在他胸口的赌注是一整袋满满当当的金子。
勒其有些慌乱,急忙驾马去追颜礼,在他身后大喊:“殿下,您这赌注未免太大了些!属下无福消受啊!”